他说他是三天两头地换号码,但是在烦恼寂寞时,翻开长长的电话本,却只会打给这个没存着却能立刻背出的电话号码,他又把号码背了一遍,很熟很快。他说,他伤心难过的时候只会想起我,打电话拿我寻开心拿我出气,最后自己就心情好了。我说没关系,我就当个垃圾桶,倾听你的烦恼和不痛快。他又强调一便,是出气筒,我连个垃圾桶都不算。那好吧,我就算是沙包袋吧,不痛快了可以任你说任你开玩笑。
他的声音嘶哑中带着点着急,他说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好,凭什么老是听我说话听我发牢骚。我只简单地一句话,我拿你当朋友,朋友不就是这样倾听烦恼,让对方把心情变好吗?我说我乐意,就是要拿你当朋友。
广告一言不发了,想必是被我的话打败了,唯有沉默。沉默过后,他又继续了痛苦的诉说。他说那些年他曾经喝过毒药,就是那种叫敌敌畏的杀虫剂,但还算幸运,他没孤独地死去。
他说他现在是一个寂寞的孤行者,总是一个人漂泊在陌生的城市,他不愿意说他在哪里,更不知道自己在世界的哪个角落。我急着问了好几遍,他始终不愿开口。他开始说起了父母,他说从小他们就没问过他,更不住在一起。他说父母在年初催促着给他定了们亲事,并且让他过了年就结婚。
他定亲的事,我是知道的,他曾经在一个深夜里提起过。那个女孩还不错,但他不算喜欢,就自己退了亲。到现在大半年了,兜兜转转,他父母还是要他们结婚。广告说,结婚就结婚吧,拿了证后,他过他的,她过她的,他和父母就各过各的,再没什么牵扯的了。
我听后甚是担心,我说你们这会害了彼此一生的幸福,可他只是无奈的笑了,他说也曾和那个女生私下里谈过退亲,可对方坚持。后来,他又提了一遍,结就结吧,结了婚就自由了。
我不知道他目前如何,但我只觉得依他目前的状态,这段婚姻怕是注定了开始,却有可能同时也注定了它的不幸。他的声音凄婉哀怨,酒醉吐真言,即便不是喝了酒,他说的一切我也都相信。要不然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?我鼓足了勇气小声地说,他没回答,或者是没听到有可能根本就不愿回答。